【庄季】【楼诚衍生】惑（二十九）
（二十九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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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“来得刚刚好。”许书墨连头都没回，“你再不来，我也等不及了……”
庄恕看到眼前的一切也是一愣，“索杰带我来这，没想到你待在这儿。”
“你应该猜得到。”许书墨笑道，“你没和季白提一句。”
“并不确定，只觉得徐岳松母亲信佛，信得有些古怪罢了。”
“你没有提醒季白或是李熏然，你甚至不怎么想让季白出来。”许书墨笑着晃着脑袋，“配合荣石离开别墅，也不过是为了取些消炎药，确保季白的安全吧。”
庄恕没有说话，他看了眼面色惨白的裘远和许书墨手上的枪，微微叹了口气。
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？”
“嗯？”许书墨把玩着手里的枪，轻声笑道，“是啊，为什么不是！？”
“许书墨，够了！”
“够了？不够！想将恶鬼推回他们该去的地狱，便只有成为更恶的恶鬼才可以，他们不会自己忏悔，没有遭报应。还有知道真相的，那些个人说自己没错，我想想，好像是没啊，只是漠视而已，他们漠视着一霖的死，够了！？庄恕，你说我能怎么能够了！”
庄恕抿着嘴，声音冷肃，“所以就你就这么做了，杀人？用你该去救人的手，去杀人！”
许书墨轻声笑了，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手，缓缓道，“是啊，杀人。”
突然，许书墨又抬起头，看向庄恕，“庄恕，你没有想过杀人吗？你没有愤怒得想去杀人吗？我们是一样的！我们一直那么像！我们的血都是冷的……”
不等庄恕回答，许书墨急声道，“庄恕，我给你个选择，你说开枪我就开枪，你说不开，我就放他一命。”
庄恕抬眼看了眼一旁似乎突然燃起求生希望的裘远，语速平淡，“这种把戏对我没用，我不是荣石。”
“哦？”
“不要把自己的罪孽架注于别人身上，不要将生命的压力压给别人，你不能承受，就放弃，别让别人去选择。”
“你还是这样，什么话都说得冠冕堂皇。”许书墨歪嘴一笑，“你想让我放了他，却说得好像我胆小不敢杀他似的。”
庄恕一错不错的盯着许书墨，他看不清许书墨笑容下藏着什么，这一刻，他的朋友如此陌生， “我选择，放下枪。”
许书墨笑了笑，啪的扣在茶桌上，庄恕轻轻松了口气。
只是，不等庄恕反应，又“啪”的一声，消音手枪的枪响声，庄恕猛的抬头看向裘远，裘远眼睛睁得大大的，充满不可置信。
庄恕迅速上前，血液扩散，殷红的血，庄恕看着裘远瞳孔扩大的眼，无力的闭了眼。
“走吧……”庄恕苍白的脸，看向许书墨，看向这个早已变得陌生的朋友，“半小时内警方会到。”
“你告诉季白我在这了。”许书墨肯定的语气，淡淡道。
“我告诉他，你的性格总归不会去太远的地方，脏的乱的差的地方更不可能，剩下的随意找找估计也差不多了。”
“那为什么告诉我。”
“可怜你。”
许书墨冷眼看着庄恕，突然咧嘴大声笑了，“可怜……呵……”
“季白不会让你逃掉，我让你走，不过是还荣石一个人情罢了……接下来，荣石会按你的计划自首，自杀，还是如何，也都同我无关……”庄恕低着头，看不清神色，“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伟大，替天行道了？姓荣的那傻小子的小动作你应该都知道，你最后一步棋便是荣石吧。你给荣石的抗抑药里有致幻成分，你在利用他的羞愧感罢了…”
许书墨摇摇头，“我最后一步棋，是你。”
庄恕点了点头，没有丝毫诧异，“徐岳松。”
“我就说我们很像，庄恕，我就说我们一样的，你也恨吧，你恨不得杀了他吧！”
“不一样，”顿了几秒，庄恕才道，“我还怕。”
“怕？”
庄恕微微笑着，“怕成为恶魔，就真的没人要了。”
我惯隐于暗，奈何偶窥光明，便再不舍背离而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