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如诈尸的宅

【K莫】渡

OCC见谅
总结就是 高僧前朝皇帝K&世家单纯公子莫

明智站在渡口等渡船,他垂眸看脚下蚂蚁忙忙碌碌前行,默默收回脚,万物生灵,皆成一界。

“小和尚,今天来得早啊。”

明智点头微笑,“渡河。”

来人灿烂一笑,“我也渡河。”

明智自小便长在横山寺,师承方丈,聪慧明智,谈佛悟禅,来往众人大都称他明智大师,也只有叫这位郝小公子叫他一句小和尚。

郝公子单名一个眉字,还是横山寺方丈取的名,郝家为本地乡绅世家,那时郝公子满月,方丈路经郝家,明智便跟在方丈身后看到了粉雕玉琢的郝家小公子。

方丈道郝公子五行缺水,单字一个眉,正好。

郝父谢过方丈,小公子的名字便定下来了。

后来方丈牵明智的手回寺,走到寺前,又道了一句,眉称新月,明智,照临四方曰明,朝阳遇不上新月,你懂吗?

明智当年尚幼,仍懵懂小儿,怎会知晓。

现在明智好像懂一些了,新月清朗,却不能碰,赤心怀月,不可言。

他每日来渡河,不过想来见山间书院下学的郝眉罢了。

方丈老了,想传衣钵于他,他推拒了,方丈没问他缘由,只是到底还是许他每日去山脚渡河,渡过去了,便回来任方丈之职。

郝眉笑着同他一同登船,笑着与他聊书院趣事,笑着说今日看到什么花,看到什么鸟,街头捏糖人的老伯现在见到他都不对他叫卖新糖人了……

郝眉说着说着低头轻声笑道,也对,都长大了,及冠了,可能都要定亲了……

明智手上的佛珠颤了颤,似是怕手拿不住佛珠,紧紧抓着佛珠,骨节发白。

“哎,和尚,我可能……真的要定亲了……”

半晌,明智才轻轻嗯了一声,明智觉得自己喉咙发紧,这声嗯,从干涩喉咙中挤出来,刺啦啦的疼。

“我……算了,”郝眉看着远远的岸边人家,又看到船头正温茶烧水的书童,“你说,人大了,怎么倒变胆小了。”

明智没有说话,抬头看着岸边炊烟袅袅,有一户是郝眉的家,郝家主仆加起来也有百人……

逃不掉……

“我一生不离横山寺百里,”明智道,“若离了,生灵涂炭……”

“又是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和尚算的?”

明智摇了摇头,看向郝眉,明智的皮肤白,眼珠在阳光照耀下通透如茶色,五官深刻,若不是自小佛堂香火一身佛香素袍压了几分俊美,该是何等风流神采。

郝眉竟有些痴痴愣了,反应过来,低头咳了两声,扭头看向渡口,“快到岸了,我要下船了。”

“上岸吧。”明智看着郝眉的眉眼,一错不错的看着,“上岸去罢。”

郝眉看着明智,“你不下吗?”以往都是明智陪郝眉下船,送他到郝家的路口,明智再慢悠悠离开,可能是去当地积善堂去看看,可能是去哪里去帮忙看病下方……

明智摇摇头,他上不了岸渡不了河,早溺死在河里了。

“郝眉,”明智抿抿嘴,递给郝眉一块玉,“送给你。”

郝眉疑惑的看着他,接过玉佩,玉佩透亮温润,玉质上好,只是玉上有一道裂痕。

“是我亲生母亲给我的,送你。”明智轻声道,“小时候……摔坏了,不要嫌弃。”

郝眉挑眉,捂着玉,怕他要回去似的,凑近明智,笑问,“送我干嘛啊。”

传家的玉可是不能乱送的,现在虽说是新朝了,但前朝留下来的老习惯还在,母亲送的玉是送给定亲之人的。

“我不会娶亲,留着没用,你……好好的,”看郝眉笑着的眉眼一点点凝固,没了神采,但明智仍一字一句说下去,“你好好娶亲生子,好好过日子。”

郝眉眼睛睁得圆圆的,瞪着明智面无波澜的面色,气得抿着嘴,抬手想把玉砸给明智,但又舍不得,手死死攥着,咬着牙,眼眶都红了,“混蛋!明知道……明知道……”

明知道后面的话终是没说出口,声音愈说愈低,最终郝眉泄了气似的,低头不语。

船夫一声高声长喝,带着唱调,“到岸咯!”

郝眉起身,“明智大师,我不娶亲,我爹要我娶,我非不娶,郝家自新朝建立来立家训不入仕途,我反正叛逆惯了,我非考他个功名,管他新朝旧朝,管我父训家训,我都离得远远的!”

明智没有站起来,抬头看着郝眉,微微笑着,“好。”

郝眉气呼呼转身走了,“好!好得很!”

明智看着郝眉气呼呼的蹦下船,闭了闭眼,低声笑了,笑得喘不上气,船上风大,迷了眼,不然他的眼眶怎的红了。

船又咿呀咿呀的驶离渡口,明智安静地看着水面,船桨划过,湖面一圈圈涟漪,悄悄的,都没声音的,碎成一片,晕开,晕开。

回了横山寺山脚,老方丈已在岸口等着,明智微微躬身对方丈行礼,便要直接上山。

“郝家,是老衲去的。”明智停了脚步,老方丈急声道,“臣不愿看陛下执迷不悟!”

“师傅,没有陛下,只有明智。”

前朝先皇驾崩,太后立宫中浣洗宫女腹中幼子为帝,垂帘听政,朝政混乱,军中大将李氏顺军心民意,清君侧处妖后,挥兵集于京师,铭佑七年,太后高氏自裁以平民愤,铭帝同年因病崩于未央宫,谥号铭烨皇帝,大将李氏黄袍加身,称帝建新朝。

这是众所周知的事,只是,很少人知道,当年,横山寺来了两位僧人,七岁的小和尚随师傅先是去了郝家小公子的满月席,后来了横山寺。

那年铭帝驾崩,民间不可大办酒席,郝家小公子的满月宴冷冷清清的,郝父在后院跪于七岁小童前痛哭,立下家训,江南名儒郝家不许入仕,不入新帝朝堂。

明智一步步走着山道,当年,郝家为保护他,折了近半族人,立家训不再入仕,他欠郝氏一族。

师傅堂堂国师,李氏黄金良田甚至封地国士之遇相邀,毫不所动,抛弃功名荣华,屈身于青灯古寺,他欠师傅。

“师傅,你于田间看看农家耕地,去集上看看商贩货物,再去学院看看学子辩学,他们都很好……所以,执迷不悟的不是我……”

方丈挺直着腰,声音嘶哑,“李氏多疑虚伪,胆大妄为,不为明君。”

“他以明君之道律己,想求明君之名,这般虚伪一生,便也是明君。”

“以陛下之才智心性,富国安民,一代仁君,甚至千古明君,亦可期之。”

明智轻声叹道,“兴,百姓苦,亡,百姓苦,何苦如此。”

老方丈看着明智消瘦挺直的背脊,不再言语。

他堪舆相卦天赋甚高,少年闻名于京师,任国师之职,当年以李氏为知己,皆为朝中栋梁之才,先帝身体虽因旧疾积弱,但观卦象,福寿连绵,且后继有人,可自李氏建李家军,一切都在变。

先帝疾病驾崩,陛下尚是稚子,他错信李氏,信他同他一样,只想名臣栋梁,至多,只是做权臣大将。

可是,信错了人,走错了路,悔之晚矣。

“我命郝眉父亲迁家南下,既以我为主,便听我的罢。”

“这是为何……”

“师傅,南方雨季刚过,皇上便急着摆驾于泰山祭天以谢今年洪涝退去,不日将绕路路经横山寺。”明智垂眸一笑,“我与我父皇倒是愈加相像了,年纪,相貌,稍加猜测,不用言说。待圣驾莅临,毒酒白绫我都要接着。”

“他……”

“师傅走吧,我渡不了河,当不了方丈。”明智抚着手中的佛珠,“师傅,去年郝眉生辰,我破戒尝了尝酒,我……偷偷亲了郝眉……于情于理,我不能毁了郝家。”

“明智,你不该……”

“师傅,您当年算出郝家子与我命定之缘,新朝立,您又说是我俩孽缘痴怨。其实,命乃由人不由天,世事易变,人心易变。像您,您测天谋算,算误的只是人心……”明智转身,站在石阶上,看着方丈,“师傅,走吧。当年,不是您的错,若不是您,我活不下来。”

横山寺钟声响了。

暮击则觉昏衢,疏冥昧,他该睡去了,自此一觉不醒……

新朝二十一年秋,帝赴横山寺论道坐禅,与横山寺高僧明智相谈甚悦,称其不贪安逸,不务奢华,当世之高僧。

同年秋,明智圆寂归去。

同年秋试,江南郝氏大儒世家感圣上明德,郝氏子弟皆入仕进学。

郝氏嫡子郝眉摘状元之冠,圣上欲赐婚以公主下嫁,眉深感惶恐,故不接旨,次年春,入横山寺为俗家弟子,遁入佛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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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大食堂中,忽传来一阵长啸。

“啊!!!”一个反扣帽子穿着卫衣的男孩趴在一摞书上,“我不活了,我就不该选老三他爸的课,这太难了,铭烨帝就活了七年,再神童再天才,能七步成诗,对新朝能有什么影响啊!我恨铭烨啊!变态啊,一选修课为啥要我答千古之谜啊!”

“郝眉,活该啊,谁叫你选课不积极,剩下只有肖教授的课了。”

“于半珊,你边去!我要去打饭补充能量!只有食堂小哥爱我了,我要找那个小哥给我多打点!”

“呵呵。”于半珊撑着脑袋,眨眨眼,“你家那位小哥,真~的~好~爱~你~啊~我要眼瞎啦~”



★★★★★★★★★★

原本这是个大长篇的脑洞,还有原本初设,新帝李氏是肖氏,方丈嘛,姓于😂艿芋啊……

越设越occ,不行了,就改了……

最近太忙了,就这样吧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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