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庄季][楼诚衍生]惑(二十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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惑(二十一)
季白和熏然没有即刻回警局，他让熏然打电话通知警队调出何女士的通话记录，特别是他们离开后这段时间，她有没有立刻打出电话。
季白没有忽略许一霖房间一些布置痕迹，还有何女士的话语里的漏洞，她和许诺并非没有联系，许一霖的房间不久前应该有人住过。季白并没有继续询问，能引蛇出洞最好。
回了车上，季白突然想抽根烟，但摸了半天没摸到，他长长叹了口气，靠在座位上皱眉不语，心头烦躁久久无法散去。
路过小区门口的烟酒铺子，还是忍不住下去买了包烟，他让李熏然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林荫道上，点一根烟，靠着车门抽。
季白食指和中指夹着烟，狠狠吸了一口，嘴唇微启，雪白的烟雾从口中袅袅升起，他低着头，脸半掩在烟雾里，脑袋里快速过着纷杂的线索、思绪。
半晌，季白道，“许诺应该有留学经历，且年龄可以确定在27到30岁之间，现在不能确定他和他父亲离开时更改户籍时候是否修改姓名，及出生年份日期…”
熏然点了点头，许一霖书架上的画册有些国内并不容易买到，还有书桌上一些小玩意，最有可能便是许诺买的。“我也会尽快联系许县当地警局，查询下关于许诺父亲的信息…”
“徐岳松现在还在警局，至少现在可以保证他的安全，许一霖的案子他应该知道的不少，你尽快让他坦白，没功夫跟他耗。除此之外，我通知了赵寒，加强对严队的保护监视，下午我必须回霖市，我们分头行动。”
李熏然看了季白一眼，“潼市这边我会加紧调查，严队这边，三哥，你，需要回避吗？”
“不用，我了解师父，所以我是最合适查明真相的人…这点，凶手应该也认同…”
“好的，我明白了…我会尽快查明…”
季白手颤了颤，弹掉烟灰，“必须尽快，在某些大鱼还没反应过来之前…”
熏然看了一眼季白，几秒后，重重点了点头，严队没有明确动机，让严队忽视证据着急断案，必定有一个理由，钱或者权？
季白又深吸了烟，他们站在路旁，车辆路过，季白不禁咳了一声。这附近在新建住房区，灰尘有些大。
季白抬烟看着远处高楼施工，施工围墙上挂着红色的安全标语和施工单位。
季白瞥了一眼，似乎是远真集团的标志。
季白眯着眼，盯着远处远真的标语，“许一霖的尸体是在当时未开盘的小区南发现的？”
李熏然顺着季白的目光看向施工标语，“你怀疑裘行远在…”
季白大步走了过去，施工大门上房区建设的概念对比图，这个住房区以西与梧桐小区的南区一湖相连，为了住房面积扩大，需要填一部分浅湖，“派人过来！”
失踪半月有余，凶手基本不会留活口了，为了复仇，凶手会让裘行远死在他认为最该死的地方。
那片湖…许一霖死去的那片湖…
这片学区房建设为远真与另一家公司承德商业集团的合作项目，裘珍自然是配合，承德也同意配合搜寻。
承德集团得知警方搜查，甚是配合，安排了相应主管来协助警方搜查，在警队到达时，已主动迅速停了整个建筑工地的建工。
李熏然带人主要搜索建筑工地西边临湖区域，而临湖区域因公司对最初的建筑方案不满意，在一个月前便也已停工。
整个搜寻工作简单快速得出奇，只是简单的警犬搜寻便发现了埋在地下不深处的裘行远。
尸体被埋在填湖区域，掩埋并不算深，但掩埋痕迹并不仓促，凶手这样做就像是希望别人轻易发现似的。
知道找到尸体，承德集团的那位叫索杰的负责人镇定地站在封锁线外，让季白不禁看了这个负责人一眼，一般负责人得知负责区域牵涉杀人案都应该会惶恐不安，这位却完全没有，他沉稳地询问一旁警官是否可以打个电话，似乎是想向公司上级报告。
季白和熏然沉默站在外围，许诩站在他们身后，法医及相关人员正在检查取证。
死亡时间初步判断为15至20天前，与失踪日期吻合，致命原因是窒息，死前受过虐待折磨，但不是手术刀的刀片伤痕，是鞭伤，更能宣泄愤怒，暴戾的鞭伤。
这才是第一具尸体，这是仇恨的第一步…
裘行远的鞭伤，窒息而死，是难掩暴戾的虐杀，林雪的放血，刀痕，是压抑住了的耐心的折磨，李梅则是一刀毙命。
凶手在愤怒，他用死亡为线索来告诉人们那起陈年旧案的真相。
裘行远是主谋，林雪当年给裘行远提供了不在场证明，李梅应该是知道了什么…
他接下来的目标，可能是知情者甚至从犯的徐岳松？还是漠视掩盖了真相的师父？
季白扫了一眼周围，“方向基本确定，仇杀，凶手经济条件优越，有独立的房屋及较普通低调的车，应该有较长时间居住过梧桐小区附近。”
独立房屋才能对死者进行虐待折磨，而不被外人发现。将尸体带至此地，需要一辆低调的车辆，他还熟悉建筑工地的人员下班时间…
李熏然接着道，“结合三起案件的凶手侧写，凶手范围缩小，凶手可能就在潼市，他的工作范围更可能在潼市。”
一旁没有说话的许诩道，“不一定，这与林雪死亡所透露的信息矛盾，凶手应该是林雪认识，较熟悉的人，应该是至少见过几次面的，女性一般不会邀请较陌生的对象去家中，凶手应该常往来于潼市，霖市两地。”
所有线索聚集，季白在脑海里一一排查。
突然，他皱着眉问道，“林雪死的那天是4月7日，农历三月初，92年农历三月初是4月3日？”
季白的问得有些莫名，许诩还是快速算了一遍，确定的点了点头。
许一霖的生日是4月3日。
“那天是我弟弟的生日…”
许书墨说那天是他弟弟的生日，他去电台点的那首生日快乐…
许诺…许书墨…
季白突然想起今早庄恕说的，他说许书墨约他今天见面，庄恕说自己需要去确认一些事…
季白的心突然发慌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