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庄季][楼诚衍生]惑(十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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惑(十六)
等庄恕到了警局，两个孩子的奶奶已经在警局了。
老太太手里数着串佛珠，口中呢喃，“菩萨保佑，菩萨保佑…”她神情难掩疲倦，佝着身子，比一般同龄的还苍老些的样子…
看到庄恕牵着两个孩子走进来，老太太忽地就蹦起来，跑过来一把扯过小姑娘，声音带着颤，道，“你们这些讨债的！我平时就不该护着你们！你们俩讨债鬼！”
姐姐下意识护住了妹妹，但没有一直的漠然，看着奶奶的眼神带了些许无辜和企求。
庄恕想隔开老太太，但孩子们身上有伤，他不敢用力，只得冷声道，“够了，孩子身上还有伤！”
老太太似乎听着庄恕的话才注意到孩子身上的伤，忽地顿住，手颤了颤，张了张嘴，像喉咙突然咽住了，喘着粗气，抬眼看着庄恕冰冷的目光，又是一愣，像重新获得了底气，尖声嚷嚷起来，“你多管什么闲事！”
老太太冲着庄恕叫嚷着，“这是我们家事！你们管不着！”
庄恕没有理会老太太的叫嚣，老太太看向孩子，声音急迫，又生生压下慌乱，轻声道，“冉冉，小蕊，听奶奶话，告诉警察叔叔，你们爸爸就是脾气暴了点！听奶奶话…”
看老太太又伸手要碰俩孩子，庄恕第一反应将孩子护在了身后。
季白从办公室正走出来，严肃说道，“现在不仅是家庭纠纷，徐岳松可能涉嫌人口失踪案。”
“什么！？你这人胡说八道！”老太太听到季白的话，晃了晃身子，突然拔高的声音带着嘶哑，“我儿子很乖的，岳松只是脾气不好教训孩子没分寸…警察同志，你不能冤枉人，什么失踪案…”
小女孩被奶奶陡然升高的声音吓到了，颤抖着伸手抓住老太太的衣角，带着哭音，“奶奶…”
老太太就像找到了稻草的落水者，突然一把抓住两个孩子，“冉冉，跪着，去…去求警察叔叔，你们…你们爸只是教训你们，说，你们错了，你们做错事你爸才发脾气的！你们怎么能拿你爸的钱呢！”
季白皱着眉，“那张卡的持卡人叫裘行远，刚刚我们同他母亲取得联系，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此人至少失联十六天，她母亲会报失踪立案，现在的状况是，您的儿子徐岳松并不配合，市刑警队会立案，对徐岳松进行询问调查。”
季白注意到，徐母听到“裘行远”这个名字的时候，脸色突变，他拧眉看着徐母，接着说，“孩子身上多处挫伤瘀青，这已经不是教育孩子的程度了，徐岳松涉及虐待儿童及家暴，也需要调查立案。”
徐母脸色惨白的站着，甚至微微颤抖，空张着嘴，却一个字也没有说，只是又佝偻着腰，攥紧手上的佛珠开始默数…
季白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徐母，几秒后，猜测道，“您认识裘行远，还有，林雪…”
徐母数佛珠的手一滞，快速否认道，“不认识！”
季白神色认真，“请您也去趟市刑警队，可能还有些问题需要询问…”
徐母抿了抿发白的嘴唇，“我说了，不知道这两个人…”她着急辩解，看着季白黑白分明的眸子却越说越弱。
“例行公事，请配合警方工作，您现在可以在一旁会客室休息片刻。“
季白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冷肃，徐母还想说些什么，一旁的一位警员上前带她去了会客室。
季白冷着脸，办公室的警员都默了声，庄恕没有在意这莫名冷肃的气氛，“我得带俩孩子去医院做身体检查。”
季白看向庄恕，似想从庄恕冷静的眸子里看出什么，但终是无果，他点了点头，“我送你们去，”又想到他们来时候问熏然借的车还停在梧桐小区，季白又道，“你们等一会，我去开车…”
不等季白说完，庄恕就道，“不用。”
季白一愣，他敏锐地察觉到庄恕突然的冷漠戒备，突然铺面而来的比平常更加冰冷的防备感，他疑惑地看向庄恕，又看向他身旁的两个孩子，他察觉到庄恕的异常可能和这两个孩子有关…
“你忙吧，”看着季白疑惑的眼神，庄恕不由轻了声音，也似是也察觉到自己无意识树起的坚冰，幽幽叹了口气，“我…对不起，季白，我现在不想说…”
一句“对不起”，庄恕的冰冷忽地土崩瓦解，透着茫然，让季白将一切疑惑都吞进肚子里，“我送你们打车…“
庄恕点了点头，他弯下身子平视这两个孩子，轻声对她们道，“我们得去医院检查一下。”
两个孩子一动不动，姐姐的眼神仍有一丝强撑的防备，妹妹紧紧拉着姐姐的手，庄恕笑笑，回忆中的自己和妹妹似乎也是这样，他想摸摸她们的头，又怕吓着她们。庄恕耐心地看着姐姐，“冉冉，小蕊需要检查，你也需要…”
季白站在一旁，看着姐姐防备的眼神，又看向庄恕，看到小女孩第一眼的熟悉感似乎找到了，但他沉默着没有说什么…
季白送他们去了警局门口，招了辆出租，看庄恕轻柔地将孩子护着上了车，他脑袋思绪纷乱，但也只能等庄恕自己告诉他…
庄恕看着车外的季白，轻声唤道，“季白…”
季白微微扯了个笑容。
“等我回去，我回去告诉你。”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