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庄季][楼诚衍生]惑(十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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惑(十七)
潼市刑警队。
庄恕离开不久熏然就过来了…
徐岳松在片区警局什么都不说，全然不配合，到了刑警队倒是说了，只是据他所说，这张卡是裘行远送他的。
按他的说法，他和裘行远是大学校友，是裘行远直系学长，五年前他研究生毕业出去工作后，没怎么联系，这两年回了潼市，虽然联系也不算多但也算哥们，做生意欠了一些钱，卡是裘行远主动给他的。
徐岳松和裘行远见面是上个月24日，这个月月初他也主动联系过，但没联系上，他只是以为裘行远出国了，因为裘行远说过近段时间想去国外待一阵子。
裘珍因为查过卡的消费记录，才认定儿子像平常一样，只是不想回家不想联系她，在外玩乐，但这张卡从24号之后的取款记录就是徐岳松进行的…
基本可以确定，裘行远失踪了…
季白站在聆讯室外的走廊，他抽出香烟刚想点一根，但最终又将烟放了回去…
另一间聆讯室里，徐母精神状态非常不好，从坐上警车来刑警队，她就控制不住的发抖，她手抖着数佛珠，自顾自地念诵佛经，根本无法问出些什么。
季白刚刚接了局长的电话，询问他案件进程，市里很关注这个案子，裘市长亲自询问了市安全工作，便点名提及的两起案件…
季白站在走廊上，看着窗外，李熏然走了过来…
“三哥，你觉得，这真的只是普通失踪案吗？”
季白摇了摇头，“我总觉得有人在牵着我们走…林雪，李梅，裘行远，徐岳松…他们之间可能有个连接点…”
季白低头思考，他突然抬头看向李熏然，“五年前，潼市！五年前有过什么？！五年前潼市大学！”
季白与李熏然对视一眼，同时大步向外走去，他们可能必须得去一趟潼市大学…
而医院这边，庄恕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，身旁乖乖坐着女孩里的姐姐徐冉。
徐冉看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沉默不语，妹妹还在做身体检查，她其实有些焦躁不安，但仍旧没有说什么，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，很安静很乖巧…
一旁的庄恕看着小女孩的侧脸，眼神迷茫，像透过小女孩看着过去的影子，他不由自主地轻声道，声音轻得近乎呢喃，“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…”
徐冉抬眼疑惑地看向庄恕，忽地撞上这双疑惑的眼睛，庄恕才猛然清醒，又加了一句，“是吗？”
徐冉看着庄恕，静了几秒，才点了点头，“恩，妈妈说过，我长得和她小时候很像…妹妹也像…”
“恩，你们都很像…都很漂亮…”
“叔叔认识妈妈吗？”
“可能…”庄恕喉结上下滑动，咽下自己已经接近完整的猜测，他突然想自私的逃走，不想面对这些…
可能认识，只是可能…可能我还不是一个人…
庄恕呼了口气，不再说话…
半晌，徐冉小声问道，“警察叔叔会抓爸爸吗？”
“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…”
“奶奶会很伤心…”
“你很在乎你奶奶，她对你们并不好…”
“奶奶对我们很好的…平常爸爸打我们时候她会护住我们的，只是…”
“只是你们没有你们爸爸在她心中重要，”庄恕叹了口气，“人都是这样，为了一个更重要的会轻易果断放弃一个比较不重要的…”
庄恕觉得铺面而来的记忆又压向他，沉重的记忆带来的压抑的绝望感…
心理老师告诉过他，可以用美好的记忆战胜它，得让自己相信痛苦的背面是美好。
美好的记忆…美好的…
他的妈妈，一个普通的温柔的以他为骄傲的妈妈，一个救人的白衣护士…
他的妹妹，总是粘在他身后的活泼可爱的妹妹…
可是都没有了…
30年前那场事故，伤员因为严重药物过敏死亡，所有人都说是他妈妈的错，妹妹因为这些打架被罚，跑回家的路上走丢了，妈妈后来因为自责疯了，可他觉得这些都是自己的错，他应该守着妹妹，那样她不会丢，他应该守着妈妈，那样她不会车祸死去…
这些年他一直逃避…逃不掉…这些像海水一样淹没了他…
妹妹的存在是他的浮木，可是这块浮木岌岌可危…
庄恕觉得手似乎被谁拉住，他低头便看到一只小小的手。徐冉拉住庄恕的手，同他妹妹莹莹相似的眼睛看着他，“庄叔叔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，叔叔想到了些事…”
妹妹徐蕊被护士从X光室牵着走出来，接下来是抽血，庄恕在路上就打了电话给凌远，让他安排检查，凌远虽不知道具体，大概也知道他在一直找自己的亲人，庄恕提到他需要抽血血样时候，凌远没有多询问什么…
“我可以进去去陪小蕊吗？我怕她怕。”
庄恕点了点头，“去吧…我一会再过去…”
庄恕没有跟着，只是嘱托护士可以看护她们，他苍白着脸的样子，让护士不得不问一句，“庄先生，你还好吗？”
庄恕只是摆摆手，没说什么…
护士带着两个孩子离开，徐冉紧紧抓着妹妹的手肃着脸向前走，这孩子其实也在怕吧。徐蕊转头看了一眼庄恕的脸上的气色，湿漉漉的眼睛有些担心关心，张张嘴还是没说什么。
庄恕努力扯了个温柔的微笑，挥挥手，示意她安心去检查…
他静静地坐在那里，没有人觉得奇怪，医院便是这样，你的绝望放置于医院便也觉得平常，医院原本也是个绝望的地方…
庄恕拼接着所有的信息，冉冉和小蕊和记忆中妹妹相似的眉眼，他带她们去处理伤口时候问了她们妈妈的名字年龄，顾莹，34岁…
还有那奇怪的电话，要他12点必须到梧桐小区的电话，孩子们放学走回家，一般都是12点…
手机嗡嗡震动…
“庄恕，你怎么样？身体好点啦～”似乎仍活跃轻松的音调，上调的尾音，许书墨特殊的说话语调。
“还好。”
“你家季警官在你身边吗？凌远说你请假吓死我了，你这种人普通小病只要没昏迷就没事人似的扛着，居然因为低烧请假！？”
“许书墨，那个电话是你吗…”
“什么？！什么电话…”
